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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番外2-四年前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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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番外2-四年前】

等陸寧硯漸漸平覆下來後,醫院就讓葉蟬帶他回家。

護士似乎默認他們關系親密,說:“發熱過敏癥可大可小,醫院環境不好,現在還是先回家休息,等過兩天再來做個全面檢查。”

葉蟬楞楞地聽著,壓根沒明白這是什麽病,她也並不知道陸寧硯家在哪裏。

在兩個小時前,他們還是互不相識的陌生人。

醫院確實環境不太好,這位陸少爺雖然傳聞中不受寵,但平時還是應該過慣了錦衣玉食的日子,醫院的床讓他睡得很不舒服。

葉蟬沒錢給他住高級病房,她也不好意思就這麽扔下他。

於是她把陸寧硯帶回了自己家。

陸寧硯在醫院做了全面的清理,現在身上很幹凈,葉蟬用安全帶把他綁在副駕駛座上帶了回去。

因為後排已經沾上了他的嘔吐物。

葉蟬一想到這回事就心煩,等天亮了,她還得去洗車。也不知道要不要賠錢。

她覺得自己最近可能運道不好。先是用存了好幾年的存款在前段時間給懸浮車改裝了一番,本以為能在比賽中大放異彩拿到獎金,然而卻沒開幾次就撞壞了。現在又接二連三地碰見這些倒黴事……

葉蟬不太相信玄學,但她決定下次去給樓下的算命瞎子貢獻一點業務量。

回到家時,她已經困得不行了,身旁的陸寧硯卻睡得很熟。葉蟬把他弄到自己床上的時候,他的長發淩亂,露出白皙的面孔,再次驚訝於月光下這個青年的美貌。

他平時在學校裏總是一頭長發,將面容遮了一半,孤僻又陰郁。可他明明有一張精致至極的面容。葉蟬作為一個alpha,坦白說,她很喜歡他的模樣。

這讓她心中因為瑣事而生出的煩悶淡化了一些。

畢竟觀摩美貌,也是一件賞心悅目的事情。

不過,葉蟬不覺得自己還會和陸寧硯有什麽交集,明天一早,他大概就會走人。葉蟬想,還得找機會把昨晚的醫藥費和住院費給要回來。

她本著病人為大的想法,自己在小沙發上湊合了一晚。

然而第二天,葉蟬卻是被一聲怒吼給吵醒的。

昨天還乖順地拉著她手不願放開的青年,今天就仿佛變了模樣。他站在葉蟬面前,怒吼道:“你對我做了什麽?!”

葉蟬迷迷糊糊地被他鬧醒,還沒來得及解釋,陸寧硯便失魂落魄地喃喃道:“完了,我不幹凈了。”

葉蟬:“……”

陸寧硯見她起身,再次對她怒目而視:“你這個混蛋alpha,竟然敢標記我!”

葉蟬完全沒有解釋的機會,只好下意識地拉住他的手臂,想要按著陸寧硯讓他坐在沙發上聽她說話。然而她觸碰到他肌膚的那一刻,對方像是觸電了一般,顫抖了一下。

可是,他並沒有躲避。

陸寧硯呆呆地被她拉到沙發上坐下,他擡眼望她,眼神中帶著憤恨的水霧,“你竟然把我變成了這個樣子。”

omega會對標記了ta的alpha產生依賴情緒。陸寧硯沒想到這種事情竟然有一天會發生在自己身上。

明明心裏還很氣憤,但卻完全拒絕不了葉蟬的觸碰,順從地隨著她的動作坐下。

葉蟬也很奇怪,昨天她在醫院了解了不少AO知識。她只是做了個臨時標記,一夜過去,陸寧硯的依賴感早已經沒有了才對呀。

她管不了那麽多,趁著陸寧硯沒有再次發飆,她將昨晚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。

當然,沒有忘記那輛沾上陸寧硯嘔吐物的車,以及醫院的醫藥費。

葉蟬說著的時候,還有些心虛。她覺得自己是不是有點太斤斤計較了。但想到自己可憐的存款,和沒著落的房租,以及眼前這個和她根本不熟的同學,她還是硬著頭皮算賬。

陸寧硯聽了她的話,又看了病歷單,這才相信這一切。

如果沒有葉蟬的話,他確實有可能在街頭發生危險。

要麽因為發熱過敏而死,要麽被不懷好意的alpha惡意標記。

但葉蟬卻將他送去了醫院,也只是給了他一個臨時標記緩解他的病痛而已。

可陸寧硯骨子裏的倔強和疏離還是沒讓他說出道歉的話,他撇過頭,咬著唇說:“那謝謝你,我把錢雙倍還給你。不過,你不許出去把這件事亂說,更不許把我被你標記過的事情拿出去炫耀。”

他自以為這話說得很高高在上,想著用錢打發葉蟬,這事就算過去了。

葉蟬卻覺得很高興,心想自己還真是沒救錯人,竟然這麽大方,當即點頭:“放心吧,我們以後在學校就還當做不認識。”

陸寧硯傲慢地點點頭,用光腦給她轉錢,但心裏卻有點不得勁。

這個女alpha,怎麽好像一副急於要和他撇清關系的樣子。

他難道很差勁嗎?標記他難道是件恥辱的事情嗎?

心思敏感的陸大少爺還在七想八想,而葉蟬收到錢後就將他完全當成了個客戶,還問:“你要回家了嗎?我給你打車?”

“啊對了,”葉蟬想到昨天醫生交代的事情,和陸寧硯說:“醫院那邊說建議你休息好後去覆查,這個病可大可小,還是要重視一點。”

“知道了。”陸寧硯有點不耐煩,兇巴巴的。

葉蟬並不在意客戶的態度,點開光腦就準備給他打車。

陸寧硯卻嫌棄地拒絕了,他有司機來接他。陸家不受寵的大少爺終究還是大少爺,有足夠的資本讓他享受最好的一切,同時不與其他人為伍。

葉蟬也沒生氣,送他到門口。

陸寧硯最後看了她一眼,說的話卻是:“你的床好硬,睡得一點都不舒服。”

陸寧硯離開後,葉蟬又恢覆了自己正常的生活,累且貧窮。

不過還好,懸浮賽車是她熱愛的事業,因此雖然累,但她樂在其中。而且在這一行裏面,見過葉蟬的,都覺得她有潛力,之前破產的車隊老板更是曾經誇讚過她“有天賦,只是還沒到兌現的時候。”

葉蟬知道這是老板讓她努力訓練努力比賽的意思。再有天賦的車手,如果沒有一天天的磨煉,也不會有出頭的那天。

葉蟬相信著自己的努力,對未來充滿希望。

陸寧硯之前來了又走,對她而言只是生活中的一個過客。但是,終究還是留下了點痕跡。

葉蟬某天腰酸背痛,精疲力竭地躺在床上時,突然發現:陸寧硯說得對,床確實有點硬。

她這時已經付了房租,車子雖然還沒修好,但靠租車比賽也贏了點錢。

於是葉蟬就網購了張柔軟的床墊,決心提升一下生活質量。

就在她換上新床墊的第二天,她在校園裏遇到了陸寧硯。

他還是那副懶散的樣子,坐在林蔭大道的長椅上瞇著眼,似乎在打瞌睡。

葉蟬記得他的話,裝作不認識從他面前走過。

而陸寧硯卻突然睜開了眼,銳利的眼神掃向她。

葉蟬沒當回事,但當她到教室時,卻突然收到了一則好友邀請。

是陸寧硯的。

他上次通過光腦給她轉錢,自然能加上她的賬號。

通過後,陸寧硯很快發來消息:【今天晚上見一面。】

葉蟬覺得有點莫名其妙,不是說以後當做陌生人嗎?她回覆【沒空,晚上有事。】她約了鄭家月一起吃火鍋呢。

陸寧硯那邊沈默了一會兒,似乎是沒想到會被葉蟬拒絕。

沒過多久,又來了條消息:【什麽時候辦完事?我去你家找你。】

葉蟬覺得心裏有點發毛,怎麽還要來她家了?

【有什麽事我下課直接說吧。】

陸寧硯像是沒了耐心,直接說:【我不想和你在學校有接觸,我晚上去你家樓下等你,愛來不來。】

葉蟬覺得這家夥腦子有問題,還很沒禮貌,沒有再理他。

她下課後就把這件事拋在了腦後,直接去找鄭家月,兩個人歡歡喜喜地去吃火鍋。

葉蟬和鄭家月是高中一起升上大學的好友,她平日裏忙得壓根沒時間社交,鄭家月幾乎算是她唯一的親密好友。

鄭家月最近似乎在鼓搗些什麽占蔔之類的小玩意兒,還買了塔羅牌來玩,葉蟬想起自己之前想去找樓下算命瞎子看運道的事情,不禁開玩笑道:“我覺得我前段時間有點倒黴,你要不要給我算算?”

鄭家月來了興致:“好啊!”

她讓葉蟬抽了幾張牌,隨後皺著眉頭,一邊翻書一邊解讀到:“嗯……你最近確實運氣不好,不過呢,很快你就會轉運啦!”

葉蟬有些期待,探頭問:“什麽運?”

心裏想著:財運!她要財運!

鄭家月笑瞇瞇:“桃花運!阿蟬,你好事將近啊!”

葉蟬:“……”

葉蟬:“書上沒寫我會暴富嗎?你這個肯定不準,再算一次。”

葉蟬回到家時,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。夜晚的風有些涼,葉蟬裹著外套往家走。她吃火鍋吃得渾身是味道,正準備沖回家洗澡。

然而路上卻碰見了樓下的算命瞎子,那人拄著拐杖,和她悄聲說:“那裏有個人在等你,剛剛還問我來著。”

葉蟬和算命瞎子還算熟,嚇了一跳,心想誰會半夜等在她樓下。

望過去時,卻發現是陸寧硯。

青年穿著單薄的衛衣,站在夜晚的寒風中,看起來有點蕭瑟。

他見到葉蟬,好像有點生氣,又好像有點委屈。

葉蟬覺得很奇怪,自己和他不過萍水相逢,為什麽會對她露出這種情緒?

“葉蟬,”陸寧硯開門見山地說:“你想不想要錢?”他記得,這個女alpha上次聽見他要轉錢時愉悅的神色。

葉蟬:好家夥,這是財神爺上門了?

她答:“想要倒是想要,但想也沒用,難道有人給我送錢來不成?”

陸寧硯沒說話,他點擊了一下光腦頁面,下一秒,葉蟬賬戶裏就收到了一筆大額轉賬。

葉蟬大驚:“你這是做什麽?”

這個omega難道是有錢沒處花了,真的當財神爺給她送錢來?

陸寧硯冷著臉解釋道:“我去檢查了,醫生說我的發熱過敏很嚴重,得定時有人標記才行。”

“我不想再找個陌生人了,葉蟬,你是最好的人選。只要你幫我,並且不把這件事說出去,我能給你很多錢。”

葉蟬盯著眼前這個人,心想,鄭家月的塔羅牌肯定算錯了。

她明明有財運降臨!

面對這種好事,她當然沒必要拒絕,只是她沒想到,陸寧硯的病竟然這麽嚴重。葉蟬朝他的頸後望了望,好奇道:“怎麽會這麽嚴重?吃藥做手術也好不了嗎?”

陸寧硯好像不是很想提這個事情,大概是覺得有點丟臉,“藥物和手術治療得慢慢來,在此之前,我還是得有人給我臨時標記。”

葉蟬明白了,她擺擺手,“行吧,那我答應你了,現在這麽晚,你先回去吧。”

陸寧硯卻沒動,他漂亮的面容上露出一點恥辱的神情,伸手揭下了後頸上的抑制貼。

只一揭下,葉蟬就嗅到了濃郁的檸檬味信息素,強烈而引人動心。

她震驚:“你……”

陸寧硯雙眸沈沈,“我現在,就想要你的標記。”

葉蟬:“……”能用這麽兇的語氣說出求人的話,真有他的。

她看著陸寧硯,心裏還是稍稍軟了下來。青年看上去雖然很兇,但也有點可憐。他好像在樓下站了很久,鼻尖都有點凍紅,抑制貼下的腺體肯定很難受,強烈的信息素昭示著他忍受的痛苦。

“走吧,跟我上樓。”葉蟬拉住了他的胳膊,陸寧硯沒有反抗。

葉蟬身後的算命瞎子看著這二人消失在黑暗的樓道間,不禁嘆了一句:“緣分吶,就是不知道是情緣,還是孽緣。”

來啦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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